“听出来了。”
哪怕是曾薇真扑到江岸怀里去,她都信他不会碰一下,江岸给她的安全感,比她自己给的都要多,真要是他有心玩花样,那也不会是找曾薇这种有夫之妇。
覃双双掏出支烟,衔在嘴上。
嘀嘀咕咕的道:“只能说你想得开,要是我男人敢有女人这么绿茶,我马上过去撕烂她的……”
“撕烂谁的嘴啊?”
话卡在一半,覃双双跟芩书闲同时望过去。
只见曾薇就站在门口,她满脸透红,大抵是喝多酒的缘故,漆黑的瞳孔里张扬又放肆。
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一圈后,顿在覃双双夹烟的手指处。
曾薇稍稍抬起下下巴,说:“还有吗?介不介意给我一支?”
“没了。”
覃双双很不待见,连脸都往一边撇。
曾薇径直走上前,从她手里夺走那只烟。
“你他妈干嘛?”
覃双双就差打人,双眼赤红的瞪老大,芩书闲抓住她胳膊,将人往回拽:“双双,算了。”
曾薇嘴里狠吸一口,挑起眉梢看两人:“你性子还是这样,一点都没变,一点就着,当年的事还没长记性?”
覃双双眼皮都在跳,牙根磨得咯吱作响。
她大学期间就跟曾薇积怨颇深,只是碍于同学之间的关系,谁都没好掐破,说白了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,覃双双自己也知道,她能恨曾薇,但不能站在阳光底下恨。
只能暗戳戳的。
芩书闲冷静得多:“曾薇,你就直说吧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同学聚会。
眼下看来没那么简单。
虽然她很不想承认曾薇要做点什么。
曾薇吸口烟,把烟圈吐出,烟雾在她面前笼得面目有些模糊。
第616章 威胁
她一眨不眨盯着覃双双,两只眼睛像是两根钉子,要钉到她肉里去。
覃双双都被她看得后背发凉。
“你说方先生要是知道你在外边有人,你猜他会不会让你净身出户?”
洗手间整个空间彻彻底底的静谧下来,再没半点声音,除了芩书闲跟覃双双愈发粗重的呼吸心跳声。
前者是骇然,后者是惊恐。
曾薇的话还在继续:“我没那功夫拿这种事情吓唬你们,既然我敢当面说出来,就说明我手里有足够的证据,要是你们不信的话,我可以叫我老公……”
“别。”
这个字是芩书闲吐出的。
她不敢想象覃双双婚姻以这种方式破裂的时候,有多少人会承受不住。
首当其冲的恐怕就是覃父覃母。
覃双双两只眼睛绯红不堪,攥紧成拳的手指狠狠掐到掌心肉里去。
泛起丝丝痛感。
芩书闲一把抓住她,将其护在身后。
主动去跟曾薇对峙:“你说吧,什么要求?”
曾薇朝着覃双双那边看了一眼,眼底的低笑带了几许嘲弄,芩书闲看不太懂她这笑意是源于对覃双双的鄙视,还是对她们轻易的妥协,她开口道:“我们要参与江氏的合作。”
江岸刚拿下康佳新城的合作项目,远
近的企业都想插一脚进来喝口汤。
芩书闲是万万没想到,曾薇胆子这般大。
主意都打到这上边来了。
她嘴角稍微仰起:“这是不是有点狮子大开口了?”
曾薇浑然不觉,反而还理直气壮的:“有吗?我觉得还好吧,反正你们迟早都是要找合作伙伴的,找外人为什么不给自己身边的朋友一个合作机会呢?”
芩书闲无法跟她解释。
合作这种东西,不止是关系好不好的问题。
最主要的是,对方公司适不适合,有没有那个财力能支撑得起?
又或者说对方有没有实力技术。
显然曾薇那个所谓的老公,不是能担得起大梁的人。
覃双双回过神:“曾薇,你卑鄙无耻。”
显然,事到如今,曾薇根本无所谓对面骂她什么。
她能做得出来,就不会怕骂。
曾薇想上前,芩书闲拽住覃双双:“你冷静点,跟她打一架又能怎么样,打赢了你身败名裂,打输了你更气不过。”
覃双双一口牙都要咬碎掉,强忍住内心的情绪,站在原地没动,扫向曾薇的那双眼睛,恨不能把她脸上的皮都扯烂:“你这种人,就是自己生活过得不如意。”
曾薇不但没避讳,反而是直白的道:“对,我就是生活过得不如意,所以我想让所有人都跟着我不如意,这下你满意了吧?”
说完,她补充:“所以,机会我给了,至于你们怎么想的,我等答复,但是千万别让我等太久。”
曾薇扬长而去。
覃双双两眼要溢出鲜血来。
芩书闲拉着她胳膊:“你先坐一下。”
谁也没料到,这次再普通不过的同学聚会,居然是对方挖的这么大一个坑。
覃双双把脸往双手埋。
呜呜噎噎的声音挤出来:“都怪我,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叫你来参加什么同学聚会,明知道这些都不是省油的灯。”
芩书闲深吸口气。
她站在洗手池边捧起水洗了把手。
用纸巾擦拭干净后,才出声道:“你以为只是这场同学聚会的问题?既然她手上有你的把柄,她能随时找别的机会威胁我们,这就是个不定时炸弹。”
只要曾薇想,随时都会爆炸。
覃双双有些无法面对现实。
芩书闲:“你还是跟我好好说说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她好半晌,才把头抬起。
眼泪顺着眼眶往下掉。
芩书闲还是为数不多见覃双双哭成这般,心中顿时明了,这事肯定不简单。
果不其然,下一秒,覃双双开口:“我跟方阳刚结婚的那几年还算过得不错,他也很爱我,小家庭特别的幸福,可这一切从我生孩子后,什么都变了。”
“他家暴你,还是出轨了?”
“都有。”
芩书闲听得出来,覃双双吐声时,满嘴都是颤音。
她很难堪,也很小心翼翼的。
就像是在掏自己心底里深藏得最见不得光的东西。
芩书闲一时间微愣住,好几秒才提声:“那你有没有想过报警处理?”
“没用的。”
在绝对的权势面前,她不过是一只随人碾压的蚂蚁,别说有所谓的自主权,怕是连命脉都掌握在别人手上。
叫覃双双如何?
她是能从方阳身边插翅难逃,还是能带走孩子?
一样都做不到。
若不是曾薇揭开这冰山一角,恐怕所有人都还是以为,覃双双深陷在幸福的家庭氛围当中。
她颤声更重几分:“书闲,我也是个人,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,我做不到一辈子困死在他的牢笼里,我提过很多次离婚的,他不肯,甚至威胁我要是敢离婚,就会让我家里人去坐牢。”
方阳这不是威胁。
而是真实,他有得是办法。
芩书闲连忙走上前去抱住她,用双手捧住她的脸,埋进自己胸前。
嘴里不止的安抚:“你先冷静一会,待会再慢慢说好吧?”
曾薇进门时,给江岸敬了杯酒。
江岸没搭理她,径直起身往外走,他走的方向是洗手间。
芩书闲跟覃双双走了这么大半天,一直没见人回包间,他不是傻子,也不是瞎子。
刚走到洗手间外围的廊道边,就看到芩书闲拿着纸巾给覃双双一个劲的擦眼泪。
“怎么回事?”
沉声落下。
芩书闲抬起脸,跟江岸的视线对上,一时之间欲言又止,关于覃双双的事情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也不知从何讲起。